2024年12月4日 星期三

敬重生命的每一個歷程

瓊瑤走了,留下一封很瓊瑤的遺書,翩然的離開這個世間。

雖然大家都在討論「還珠格格」,但我對瓊瑤連續劇比較有印象的是「婉君」,當時瓊瑤連續劇及成名曲真是風靡一時、無人不曉。

看到新聞,心中很是感慨,我突然想到我以前養的貓「皮皮」,牠從一個月大時就到我家了,因為性格古怪,連主人都摸不到,我手掌上的長疤就是幫牠洗澡時留給我的禮物….皮皮老的時候,因為養的太胖有糖尿病,因為牠是一隻連主人都摸不到的貓,我也無法幫牠注射胰島素,只能選擇讓牠用最自然的方式壽終正寢。

而我的第一隻貓是腎衰,當時我每天幫貓注射生理食鹽水、灌食,整日提心吊膽,出門也不敢出去太久,工作時總是一顆心懸著,深怕一個不留意,貓就這樣離開我了,每當看著牠胖胖的身軀漸漸的變瘦,心裡很是難受,想著:「原來接近死亡,是這樣的讓人惶惶不安。」因為執著,我急救過牠兩次,但最後一次沒有救回來,在醫院走了,醫生通知我們時,已經來不及見最後一面,讓牠痛苦的死在醫院裡,讓我內心非常的自責。

於是當我的第二隻貓是糖尿病時,有了第一隻貓的經驗,加上這隻皮皮真的跟人很不親,於是我們選擇讓牠自然的壽終正寢,不積極治療、不注射打針(因為也打不到)、不強迫灌食,一切就像對待安寧的病人一樣,就讓牠自然的死亡,現在回想,牠是我所有的貓裡面最幸福的一隻了,因為牠的死亡過程,人類干預的最少。

看牠逐漸消瘦,只剩下一副殼一樣,那段時間牠反而跟我們比較親近一些,好像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世,牠常常靜靜的坐在我們旁邊,在我們家三個人房間門口,晚上輪流在我們房門口睡覺,現在想想,那應該就是牠在跟我們說再見的方式。

在牠離世的前一天,牠沒有力氣動了,我們也預感牠的時間可能差不多了,應該隔天起來就看不到牠了,果然,隔天早上起來,皮皮已經走了,牠把自己藏在一個隱密的地方悄悄的走了。

我們發現在前一晚,皮皮還有去牠最愛的陽台看了一下,牠把這個家逛了一圈,然後自己一隻貓靜靜的走了。

我只是在想,一樣都是生老病死,動物老了、病了,身體也是會痛苦吧?但動物似乎比較臣服於大自然的安排,其實我不知道動物怎麼看待死亡,不過我相信病痛,讓牠們的身體也是「痛」的,只是牠們心裡似乎沒有那麼「苦」,好像這一切本該就是這樣的進行。

面對想自殺的個案,跟他們深談後常發現,大部分的人想自殺都是為了「想解脫、想擺脫」些什麼,通常都是為了想擺脫痛苦,雖然我心想:「你怎麼知道死了就會解脫了呢?」好在學了SE身體經驗療法真是幫忙不少,不要在頭腦上繞來繞去了,回到神經系統處理比較直接。

人與動物的區別,是動物只會遵循本能,而人有意志,然而意志卻是一把雙面刃,可以讓人朝向超脫,也可以讓人沉溺於痛苦。倘若我們能夠保有覺知的「敬重」生命的每一個歷程,不知道面對生命中難以承受的痛苦時,是否會有不一樣的心境呢?